一个现象可能会改写一直以来人类对死亡的理解。据说在呼吸、心跳停止后，大脑仍将运转，意识得以维持。对死亡时身体所发生变化的科学研究正尝试揭开神话和宗教对生命最后时刻的描述。

呼吸与心跳停止、瞳孔逐步放大，这是医生判断死亡与否的三个标准。当呼吸和心跳停止时，人会很快失去意识、走向死亡。此前的认识是此时大脑的活动会逐步停滞。判定器官移植捐赠者脑死亡的标准之一是无法检测到脑电波。脑的机能可以说是人类生命活动的代表性现象。

但来自美国密歇根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2023年发表在学术期刊的一篇论文颠覆了这一传统观念。他们对4例昏迷患者在切断呼吸机前后的脑电波进行了分析。

呼吸机停止工作后，两名受试者的脑电活动在被认为与意识和感知有关的频率范围内有所增加，甚至颞叶脑电波和顶叶脑电波也发生变化。这是发生在健康人群大脑中的现象。文章作者、密歇根大学副教授吉莫·博吉金认为：“切断人工呼吸机会导致氧气不足，从而扰乱自主神经系统的功能，最终影响到脑电波。”

活跃的脑电活动持续了6到9分钟。博吉金认为：“其中有两人在被切断人工呼吸机后，可能还暗中保留着一些意识。”日本秋田大学名誉教授新山喜嗣指出：“脑电波在穿过头骨等覆盖大脑的骨头时会减弱，而且由于流经附近肌肉的电流的影响，容易混入噪音。”

研究垂死之人的身体是很困难的。噪音被误认为是脑电波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因此需要进一步研究来辨明真实情况。也有其他研究得出了与这篇论文相似的结论。2018年，德国等国的研究人员在论文中报告了心脏骤停后脑神经细胞恢复活动的现象。

新山教授认为，密歇根大学的研究人员观察到的是同样的现象：“这可能是大脑在停止工作后一度恢复功能的一个例子。”

其他一些研究则暗示心脏骤停后意识仍能存在。纽约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2011年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一篇论文称，他们对28名在医院发生心脏骤停后经心肺复苏恢复的患者进行了调查。其中11人称，他们在心跳骤停期间仍有记忆或知觉。研究人员观察了他们在接受治疗期间的大脑状态，发现某些部位会产生与健康大脑相似的各种频率的脑电波。

既然这28名康复者都得到了及时救治，他们在心脏骤停后仍保有意识也就不足为奇了。

死亡依然有很多待解谜团，其真实样貌比人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随着近代法律体系的逐步完善，人们逐渐倾向于通过以一个时间点来界定生还是死。对此，新山教授认为：“死亡是缓慢推进的过程，不少专家甚至认为有时可能会发生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