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音乐消费, 正在兴起的新潮流
2020/12/15 | 作者 杜钰涵 | 收藏本文
2000年11月7日,一个青涩的台湾男孩发布了自己第一张同名专辑,流行音乐像遭遇一场强烈的龙卷风,华语乐坛开始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
男孩叫周杰伦,这部专辑叫《JAY》。
或许我们这一代人都有过这样的共同记忆:袖珍录音机里放着《七里香》的磁带,包里的小本子上是偷偷誊写的歌词,小伙伴嘴里念的都是哼哼哈嘿,“双节棍”是那个时代的热词……出道20年,第一批听周杰伦歌的人已经不再年轻,磁带变成了古董,而电子设备更新换代后,很多人耳朵里的旋律依然熟悉。
从第一张《JAY》开始,周杰伦截至目前发行了35张专辑,其中包括三张数字专辑。最新的是单曲《Mojito》,让80后、90后又品尝了一次微醺的青春。
“为喜欢的歌花钱,很正常啊”
“我的绿钻就是为了周杰伦开的。”小李是周杰伦十年的歌迷,对她而言,岁月的更迭只是随身听变成了手机,而为周杰伦付费是持续不变的事情,“小时候买磁带还要十几块钱呢,音乐可是无价的。”
小李“2019你最爱听”的排行榜中,排在前三位的歌分别是《可爱女人》《简单爱》和《告白气球》,前两首来自十几年前,另一首则来自2016年的付费数字专辑《周杰伦的床边故事》。
事实上,在《床边故事》发行的两年前,周杰伦已经做出了全行业第一张华语付费数字专辑《哎呦,不错哦》,在他之前没人涉入这片未知领域。当时,《哎呦,不错哦》卖出了超过17万张的成绩。这份经历了太久互联网听歌免费时代、连周杰伦本人都茫然于“这是算好还是坏”的成绩,却已经创造了行业奇迹。
更重要的,是这张专辑所引起的公众轰轰烈烈的讨论:数字专辑未来会有市场吗?传统听歌方式可能被改变吗?听众为音乐付费的习惯,可以从一位天王开始养成吗?
时隔几年,《说好不哭》用超过1000万张的销量成绩和“殿堂金钻唱片”,证明了周杰伦出道十几年之后不变的国民度,更是证明了音乐付费的可能性。
如果说买周董的专辑还存在一些为情怀喝彩的成分,那么对一些年轻歌手的粉丝来说,为他们喜欢的音乐付费更是一件“彼此需要”的事情。
阿蒙,这个年轻、单身且经济独立的女孩,去年的听歌排行榜首,是蔡徐坤的《Young》。“比起爱豆,我觉得蔡蔡更像一个朋友。”这首有律动节奏的歌曲,陪阿蒙度过了很多个“爆肝”工作的深夜,“那时候全世界都睡着了,除了亮灯写方案的我和耳机里的音乐,最孤独的时候都是他陪我度过的,那是一种神奇的力量。”
阿蒙知道粉丝消费和艺人的创作与音乐生涯息息相关,她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买了一批《Young》,并且创建了一个公会,加入公会的还有一些歌迷朋友。
蔡徐坤的专辑《Young》在腾讯音乐平台的数字专辑排行榜中排行第二,显示销量超1400万张。撑起专辑榜的是无数个“阿蒙”。现实生活种种让他们不一定有时间财力去参加每场演唱会、见面会,但是音乐可以给他们穿越时间、空间限制的陪伴。
和2014年数专排行榜里唯一的一张孤零零的《哎呦,不错哦》相比,近年的排行榜里简直是百花齐放:从李宇春、张艺兴、陈立农、Taylor Swift、EXO、Blackpink,再到《陈情令》和《鬼怪》这样的热门影视剧OST,数专柜台开始有了小时候逛音像唱片店那种味儿了。
数字时代该如何保护音乐创作人
与此同时,很多独立音乐人的生活状态在慢慢发生改变。
或许上个世纪的摇滚人听过“张浅潜”这个名字,有人认证她是“国内最喜欢的女歌手”,也有乐队的主唱说:“中国做音乐的男的女的,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几个比张浅潜更牛的。”
1997年,张浅潜和红星音乐生产社签约,她的一首《倒淌河》收入《红星六号》里,同时收录的还有郑钧、许巍、老狼这些知名音乐人的歌曲。而在这张专辑的评论里,不同时期的歌迷都讶叹于张浅潜蓬勃的才华。
刘若英在TME live“陪你”线上演唱会。
那是在千禧年前后,然而后来很快音乐行业迎来了一次大的洗牌,音乐被夹在数字时代和唱片时代之间,实体专辑没人买,盗版偷录盛行。那是行业最沉寂的几年,大多数独立音乐人都过得不那么好,甚至很多优秀的创作者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而近两年,歌迷突然在一张名叫《地心游记》,来自腾讯音乐人“原力计划”的合辑中再次听到了她的声音。新歌《心墙》里裹挟着张浅潜特有的缠绵声,歌词却依然独立坚定:
“我宁愿为明天开一个party,也不愿把今天的梦放下。我宁愿在错误的情感里挣扎,也不愿以爱的名义接受惩罚。”
倒淌河渐渐有了解冻的痕迹。
去年12月,张浅潜新发布了一张叫《星月之河》的新专辑,这是腾讯音乐人独家策划的《四季歌》里的第三篇章。腾讯音乐人是腾讯音乐娱乐集团旗下的原创音乐平台,新专辑的制作的支撑点由腾讯音乐人提供。
独立做音乐时,从灵感迸发到音乐最终成型,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创作者付出巨大的心力,亲力亲为,他们无疑是极有才华的,但有才华的人不应该和世界单打独斗。有了更专业的平台支持后,每个音乐人都可以成为一支更有力的队伍。
同时乘上腾讯音乐人这艘大船的还有张楚、简弘亦、陈雪凝、马条等等很多熟悉的面孔。
在一个庞大的生态里,腾讯音乐可以为不同状态的音乐人设计不同的合作模式。从三月开始,腾讯音乐旗下的全景现场演出品牌TME live已经为众多歌手举办了三十多场演唱会,在被病毒隔离的特殊时期,线上演唱会成了常态,音乐和爱又用不同的方式紧密地汇聚在一起。
陈奕迅的演唱会日出在室外,日落在红馆,两场音乐会里容纳了港乐的《黄金时代》,也容纳了香港两个时段的风景;刘若英为了复古选择了怀旧的大剧院,《想见你》OST彩蛋音乐会上邀请到了伍佰和李子维黄雨萱同框,而五月天的演出场馆里虽然没有听众,但座位上的每一支应援荧光棒都在奔赴这场“五月之约”。
音乐消费,已经成为新的时尚
几年前,用户下载的歌曲中,“群星”“佚名”代替了演唱者的姓名,各种盗版、免费、偷录频出,消费者没有为音乐付费的习惯,音乐人也无法获得相应的劳动报酬,整个行业一直笼罩在恶性循环的阴影里。
好在这一页快要翻过去了。在国家版权部门、音乐平台、音乐人、乐迷等多方努力下,根据艾瑞咨询去年发布的《中国数字音乐内容付费发展研究报告》,从2013年到2019年,中国音乐付费用户规模从242万飙升至4771.9万人,预计2020年突破6000万人。除了购买会员、数字专辑以外,付费线上演唱会也是很多听众喜欢的模式。
对消费者来说,为这项无形的服务买单似乎已经变得习以为常,就像习惯网购、习惯视频会员、习惯给微信好文打赏一样。音乐成了很多用户生活的一部分,市场状况也因为他们而发生改变。
根据11月11日最新发布的腾讯音乐娱乐集团(TME)第三季度财报显示,腾讯音乐平台上为音乐付费用户比例已经超过8%,首次越过了5000万门槛。平台可以持续孵化、辐射更多音乐人,去提供更多新奇有趣的音乐服务和体验。
为了获得音乐制作费用,音乐人何小河向腾讯音乐提供了自己的专辑计划,以及一部分的DEMO,通过审核后,她拿到了一部分预付的制作费。这笔钱后来将从她的单曲售卖所得中抵扣,它虽然由平台支持,但最终会来自于听众。
“这些预付费让我可以安心地做音乐上面的尝试。”何小河在11月10日刚刚推出了自己的专辑《理与想》,这部概念性的作品由于马头琴和呼麦的融入,呈现出一种非常新颖绵密的听感。
和何小河一样幸运的还有许多人。今年7月,腾讯音乐推出了腾讯音乐人亿元激励计划2.0,独家签约的艺人分成上限提升至100万,更有许多音乐人经腾讯音乐推广后日播放量超过十万。
而对于乐迷来说,为音乐付费,既可以表明自己新潮的生活态度,也能拥有“凭借自己的力量,我能帮助喜欢的歌手赢得更好生活”的获得感。
从法律经济学意义上讲,前些年里,绊住音乐人脚步的实际上是信息产权自身的弊端。中国政法大学教授任启明表示,音乐是具有复制价值的信息,虽然它们被赋予了财产权,然而由于自身的不消耗性,往往会造成最优社会使用量和创造量之间的矛盾。
随着正版化意识的加强,和数字音乐平台的加持,音乐信息权逐渐正式被提到了台面上,这不仅是对音乐人的保护,也是一个健康社会应有的趋势。而纵观整个行业,当为音乐消费成为主流的时尚生态,那也是音乐行业蓬勃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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